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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些日子,以救火隊之姿當了臨時演員,我的角色是『客人』,不用講台詞。 

一大早,在內湖挑高兩層樓的高級餐廳,接連幾台車在門口陸續停下,工作人員車門一開俐落卸下機器,架攝影機的開始架攝影機、確認道具的陸續確認道具,梳化、造型師開始幫演員化妝、確認戲服。原本又冷又濕的凍結氣氛立刻就活絡開來。
 

從拍戲現場中心畫個圓,你會發現工作人員或是演員的地位高低都隨圓心距離而遞減,所以我們這些臨演休息的地方在室外,圓的最外圍。雨沒停過而氣溫低寒,我們屈在大陽傘下的椅子上,可憐兮兮小心身體不超出傘外。我直打哆嗦,反覆將風衣領子收得更緊,忙著抵擋巨大、疲憊的睡意與寒意,只能埋首讀著帶來的書。
 

我都忘了我今天是來玩的!
 

後來翻出自己的化妝傢伙讓另一個臨演化妝,一下就打開話匣子了,演
bartender的這女生大我一歲,曾懷有星夢,因為個性耿直(其實是好騙),連上兩回當,損失近兩萬得到兩組沙龍照,她笑笑說:「我就耳根子軟啊,他一直講一直講,講到後面我就相信了。」現場人聽完倒了一地,好一個Strike 

Theresa
是臨演招募,當天就照料我們。在美國待了九年,因為興趣,回臺在傳播圈從頭打拼起,「妳不覺得辛苦嗎?而且錢又不多?」她搖搖頭跟我說:「是很辛苦啦,可是因為是我喜歡的工作,所以每天都很開心。」她說她在美國每天都會做功課,看台灣的節目,了解這邊的演藝生態,「妳外文那麼流利,又在國外工作過,根本不怕到不到待遇好的工作。」另一個臨演這樣說,她笑了笑沒回什麼。 

演我男伴的男生
74年次,才大三,已是臨演老手,我們倆被副導擺在遠景,各拎了杯其實是葡萄汁的紅酒假裝暢談,「來!來!來!我跟妳說那個就是副導,鏡頭在那裡,所以妳看我,我就要往這邊移一下下,鏡頭就會帶到我了。」在我們假裝暢談的時間裡,他跟我分享了他在幾齣偶像劇裡的演出心得,也不斷好意提點我些小技巧。 

後來我們討論起那些主角:「ㄟ,我買過他的卡帶唷!他那首『不是每個戀曲都有美好回憶』實在紅到不行。」「那是什麼歌?我沒聽過!」我被這回答紮紮實實打入地獄,「所謂代溝是不是就是這種狀況
……」他趕緊回我:「ㄟ……不會啦!我之前交過26歲的女朋友啦,70年次,70年次!」這安慰,徹底失敗。

一個工作天就八個小時,導演專注看視螢幕呈現的畫面,副導指揮大局,其他人顧好手上工作,這陣仗乍看雖混亂慌忙,其實細看就有它俐落分明的運作秩序,好不容易導演一聲收工令下,沒10分鐘,整家餐廳擺設回原樣,剛剛一大夥人忙進忙出的熱鬧一下歸零,累了一天的我,心頭不由生出『自己怎麼會在這裡?』的恍惚錯置感。

拍攝的那週是該劇第二集播出,當天我們進行的是第四集拍攝,這樣的進度怎麼想都替導演捏把冷汗。回到家,查了一下,發現劇本是系上學姊夏霏寫的,不覺驚呼了一下。闖進了學姊寫的偶像劇玩了一天,這樣算不算另一種傳承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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